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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朱利烏斯的遷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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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瑟芬身體不住的顫抖,晶瑩的貝齒咬破櫻唇滲出點點紅色,雙手因為緊攥而發白,隨後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。她知道了,她知道朱利烏斯為什麽不來看她的原因了。

皇後那天在安其羅即將被砍頭的時候,絕望的就要答應皇太子的無恥條件,可隨即因為凱撒府的人及時出現而讓阿爾傑農的邪念成為泡影,約瑟芬也幸運的保住了貞潔。這原本都是他們兩人心照不宣的秘事,但皇後最後萬萬不該當街昏倒。雖然那些平民不知其身份,可帝都的那些大世家的貴族大多是心照不宣的,又怎麽會瞞得過凱撒府的有心人呢?更何況她的侍女安妮就在凱撒府,必然將阿爾傑農威逼皇後的一切細節全部道出了。

或許朱利烏斯就是在生她的氣吧?氣她居然會有那個背叛的念頭。可是你讓我怎麽辦呢?難道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弟弟被砍頭嗎?

約瑟芬想著想著眼中淚水便如斷線的珍珠簌簌而下,心裏漸漸的絕望!朱利烏斯不會來了,小凱撒一定不會再來看望我了!我這個姐姐讓他失望了!

正當約瑟芬那顆心越來越涼的時候,戲劇性的一幕出現。守在門外的一個臨時接替安妮位置的小姑娘冒冒失失的推門跑進來,嘴裏還不停的嚷嚷著。約瑟芬心情正惡劣又見下人無禮,頓時臉色一怒,剛要呵斥,下一刻就呆住了。因為小姑娘說的是:“陛下,皇後陛下。外面有凱撒大公覲見,就是那個大陸第一美男子的凱撒閣下!哇,真的好英俊哦!”

心情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,約瑟芬也不呵斥了只是匆忙擦去眼角淚水笑著斥道:“看把你興奮的,還不快為我換衣?難道讓人家凱撒大公站在外面等啊?”小姑娘很天真無邪的說,至少還未被後宮這個大染缸給腐蝕。聽到皇後的話吐了吐小舌頭,趕緊招進門外等候的一眾換衣侍女為皇後陛下更衣。

朱利烏斯此次前來完全是走的正式渠道,先向皇宮內務府報備,用的理由是初回帝都按照規矩禮節覲見問候皇後陛下。內務府的內宦官員豈敢怠慢?就算他們被阿爾傑農控制了但也不會白癡的去得罪世襲大公,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綽號屠夫惡魔的鐵血大公。所以沒有事前通知皇後約瑟芬就立刻引領朱利烏斯進了皇家後宮。從這件小事上朱利烏斯隱約看出,約瑟芬在後宮的威望權勢幾乎被消弱為零,連一個小小的內務太監都可以無視皇後的意願了。所以若他再不將其偷接出宮,怕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。

朱利烏斯畢竟長大了,不可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無所顧忌的和皇後獨處。所以作為外臣的他覲見皇後就必須要有後宮內侍在場。

約瑟芬沒有讓他等太久,或許皇後比朱利烏斯還急切吧?所以梳妝打扮也僅僅用了十幾分鐘,穿了一件正統的皇後朝服就來到了主廳。在這裏她終於看到了七年未見的凱撒,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童,現在已經長成英偉雋雅的美男子了,但眉宇間依舊有著一絲幼時的調皮痕跡。

朱利烏斯小弟弟此時也在註目著對面的皇後,那個讓他七年來念念不忘的美女姐姐。嗯,還是那麽美麗,還是那麽迷人!歲月絲毫沒有侵蝕到她的容顏,帝國第一美女的位子依然不可撼動!

朱利烏斯輕輕彎了彎腰聲音恭敬的說道:“外臣朱利烏斯·凱撒見過皇後陛下,一別七年,陛下還是容顏冠絕帝國,光明神的榮光仿佛盡皆匯聚到您的頭頂之上。”帝國習俗,臣子讚美皇後美麗是最常用的禮儀方式。所以朱利烏斯此話並不失禮。

約瑟芬從見到朱利烏斯開始就處於恍惚狀態,竟然對其的問候沒反應。隨在凱撒身邊的那位內務府宦侍輕輕咳了一聲才喚回皇後的神來,於是有些慌亂的對朱利烏斯一笑並且伸過了右手去,朱利烏斯輕握住其手指的前兩個指節,嘴巴在其手背上微微一觸算是行了一個吻手禮。

禮節過後約瑟芬便延請朱利烏斯到她的小會客廳,那個內宦雖然覺得有些不妥,但好在他也跟著過去也不是太放在心上,並且他心底也不敢得罪那位凱撒大公。別看小大公俊的驚人,但跟在他身後行走的內宦總是覺得有些被其氣勢壓迫的感覺,偶爾凱撒一個皺眉都會讓他脊背一涼。難道這就是屠殺十萬人後積孕的鐵血威勢?

依舊是那個當年的小客廳,約瑟芬皇後延請朱利烏斯坐下,侍女立刻擺上新鮮水果和新榨飲料。然後約瑟芬便揮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那位內務府宦官站在旁邊,說是陪侍其實就是監視。

朱利烏斯才不會如此被動,早就算計好了。看著那位內宦輕輕一笑,然後莫名其妙的拍拍手掌惹得宦官一陣茫然。朱利烏斯戲謔的指了指內宦的身後笑道:“回頭看看你身後那是什麽!”那個內宦聞言一轉頭,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對圓圓的,大大的深紫色的眼睛!然後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!

內宦轉身面對的地方空無一人,陡然出現一對妖異的紫色眼睛就那麽懸浮在空氣裏,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。至少毛骨悚然的約瑟芬幾乎要嚇昏了,顫抖著就要尖叫。朱利烏斯趕緊一把堵住她的嘴,回頭對紫色眼睛的方向吩咐道:“娜塔莎你在這裏仔細守衛著,我進去和皇後談點事情,很快就出來。”娜塔莎沒有說話,紫色眼睛眨了眨算是答應了。朱利烏斯拉起震驚的約瑟芬向她的那個小臥室走去。

約瑟芬茫然的雙眼看著坐在床上的朱利烏斯的背影,突然慘笑開口問:“你在生我的氣是麽?你氣我險些背叛你是麽?你氣我差一點沒有保住貞潔是麽?呵呵!如果能讓你解恨,你盡可拿我出氣!就算是奪去我的處子之身我也不會抵抗,呵呵!反正我這個皇後也當夠了,將貞潔交給你後,還不如讓他們將我這個淫婦架到火堆上燒死痛快些!”

朱利烏斯沈默不言,良久之後才沈聲說:“為什麽不相信我?難道你覺得我會對你的事情坐視不理嗎?難道我就那麽讓你不信任嗎?你有沒有想過?若是你對阿爾傑農屈服了,我會怎麽做?”咬了咬牙,朱利烏斯瘋狂而冷然的嘿笑道:“你若屈服於阿爾傑農的淫威不會有任何好結果,反而會徹底激起我的怒火。我會親手將阿爾傑農殺死,將亞倫皇室家族屠戮幹凈,還有你的那個囂張的弟弟和愚蠢的父親也別想跑。我會毀滅一切……”朱利烏斯說到這裏,約瑟芬突然插嘴道:“你還會親手殺了我對不對?”

凱撒沒有做聲,算是默認了。約瑟芬突然從床上暴起撕扯敲打著朱利烏斯的後背邊哭邊叫道:“你這個混蛋,惡魔,你有沒有替我想想?我的弟弟要被砍頭了,而我就站在不遠處的樓上,難道你讓我無動於衷嗎?我是人不是惡魔,我有感情啊!嗚嗚!若是你早些出現,我會有那樣的羞恥抉擇嗎?你只會考慮自己的感受,在你眼裏我算什麽?你如果厭惡我的話,現在就殺了我吧?反正我也活夠了,我在這個大囚籠裏實在是活夠了!嗚嗚……”

朱利烏斯發洩完,同時約瑟芬似乎也被激起了多年的委屈,雙手無力的捶打著他的後背一邊捶一邊哭泣。朱利烏斯默默無語,任憑其肆意作為。良久,當約瑟芬力盡頹然的倒在床上後,朱利烏斯轉身輕輕將約瑟芬抱在懷裏,撫摸著她的秀發喃喃低語著:“我的姐姐,七年來我從未有一刻將你忘記。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,我愛你!所以我不能容忍你有任何一點背叛。哪怕僅僅是一點想法也不行。我知道我自私混蛋,但我對你絕對是真心愛戀。不管你現在是鄙視我,痛恨我,還是對我死心了。我都要對你說,你是我的女人!任何人都別想碰你一根手指頭。我的凱撒第一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來坐,我的別的女人即便再得寵也不能。”

其實兩人都沒有真正的恨過對方,瘋狂發洩後,心情也就漸漸平覆了。聽到朱利烏斯的喃喃細語,約瑟芬不由自主的撫摸著愛人的臉龐,淒慘而又自嘲的笑道:“即便這樣那又如何?難道你這個帝國大公還能娶我這個帝國皇後不成?呵呵!那樣的話我們都會被憤怒的亞倫皇室撕碎的。你心裏有我,我就知足了。再說我可比你大十多歲,難道你會喜歡娶回家一個老太婆麽?”

朱利烏斯眉頭一揚,自信與狂傲重新布滿英俊的臉龐。看著懷裏的約瑟芬,傲然笑道:“那你以為我就僅僅是為了來看你一面嗎?不不不,我已經有了一個將你帶出宮並且光明正大娶你為妻的辦法了。”

約瑟芬神情一楞,待見到朱利烏斯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後,那顆近乎死寂的心開始‘砰砰砰的’劇烈跳動起來!

可以有一個美好的未來,誰願意淒然孤獨終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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